夜有点白

今年应该能写完

【磊昊】【胡亦枫X余淮】你知道吗(7)




诶,这是一个又甜又酸的故事。说好的大进展来了。喜欢要记得给我留言讨论哦!好吧好吧点赞也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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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亦枫转学来振华前有个朋友,两人性格挺合得来,除了在对待女朋友的问题上。就算是女朋友无理取闹,这位朋友也一定要费劲方法把人哄好,还一本正经地说:“谁叫这是我的妞呢?”。胡亦枫在心里默默吐槽,他这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傻逼。

所以现在的他更加觉得漫天鹅毛大雪下,在余淮家门口从下午等到大晚上的自己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,因为余淮还不是他的妞呢。

他本以为把头发剪了,余淮好歹能有所松动,和他搭句话,谁知道连多看几眼都没有。

他和余淮怄气的对话不断在脑海里播放,冷静下来想想,他觉得自己是有些理由怀疑余淮在吃醋的,但一想到余淮后面说的话,他又失去了全部信心。

天上下的是雪,但两人冰冻起来的关系就像冰雹似的砸在他胸口,他自己说的浑话就像针似的往心里扎,一想到这么浑的话是他自己说的,他就想抽自己耳光。他也搞不懂自己,是怎么把上个礼拜还和自己睡觉,前两天还对自己露出虎牙的人一下子推得这么远的,所有的质疑和生气居然都被害怕再也抓不回来那些亲密的感觉代替。

他怂得连电话都不敢打,他害怕在忙音里等待余淮的声音然后无情被按掉,在家里坐立不安地过了一个日夜之后,他还是拿着手机开始编辑信息。思前想后,没有道歉,没有问其他的,他居然就打了四个字:你想我吗,仿佛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,连标点符号都不敢有。

胡亦枫一直握着手机,几分钟看一眼屏幕,越看越知道自己没可能收到回复了。天快亮时才睡着,迷迷瞪瞪醒过来已经到中午了,头疼欲裂地眯着眼睛看屏幕,虽然依然没有回复在意料之中,但他还是失落得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。

他决定去余淮家里找他,他骑车过去的路上脸都被夹着雨和雪的风刮疼,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大脑高速运转,想着待会儿余淮要是关门的话他要怎么冲进去,怎么把人按着亲,绝不给他拒绝自己的机会。然而余淮家根本没人,他想的这些蠢办法不仅蠢,还根本没处使。

时间越是晚,胡亦枫就越是不打算走,他不明白,余淮那么晚没回来到底去哪里了?平时起那么早又是去哪里?

 

余淮满脑子都是冷硬得能在他心脏上敲出印子的声音,医生说妈妈病情加重了的声音,爸爸在电话里说暂时回不来的声音,胡亦枫说他是出来......出来卖的,他是这个意思吧。

他顺着习惯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,才注意到脚下有一团黑影,黑影好像睡着了,听到他的钥匙声猛然抬头。

从躲在帽子里那对亮晶晶的眼睛认出了是胡亦枫,余淮还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胡亦枫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抖了一身的雪,还差点原地滑倒,余淮就又往后退了一步。

胡亦枫拧着眉头,站稳了就猛得冲到余淮面前,余淮瞪大了眼睛看他,没想到会被猛然抱进怀里。

这感觉其实不怎么好,胡亦枫的外套冷冰冰的,蹭得余淮的脸生疼。也不知道他在飘雪的室外等了多久,虽然已经出了严冬,但哈尔滨仍然寒冷,路上都看不到几个人。

余淮也整个人发木,思绪像一团浆糊,竟然没有推开他,雪落在两个人的头发上,在余淮耳边嘎吱嘎吱地融化成冷水滑到脸颊上,身体间却毫无缝隙,慷慨地把自己的温度传到对方身上,漾出动人的暖意。

“你想我吗。”

难过的事情多了,倒是可以用烦恼本身把自己难过的感觉堵上,只是整个人都会变得木木的。胡亦枫哑哑的声音却成了拨动余淮的开关,混乱的思绪都被他粗暴地拨到一旁,难过全部变成眼泪从余淮的眼睛里涌了出来。

胡亦枫感觉到热烫的液体滴在自己脖颈里,才把头抬起来,红着眼睛捧着余淮皱成一团的脸,男孩的眼泪比月光还晶莹。

 

余淮觉得胡亦枫的体温好似有什么魔咒,只要被环绕在其中,泪腺就会比平时更发达,哪怕他还是被伤着心,生着要躲避胡亦枫的心思,但只要被他强硬地抱在怀里,眼泪就停不下来。难过开始被发泄,脑袋反而变得更晕,拉拉扯扯地上了楼,余淮才想起来不想让他进门。隔壁的阿姨突然开了门,他害怕被人看到他们俩这幅样子,才赶紧躲进了自己家。

余淮彻底放弃了抵抗,两个人抱着靠在墙上,除了偶尔转动着厮磨着对方的头以外几乎一动不动,灯都没开。

“余淮,你怎么了?告诉我。”

余淮在黑暗中哭得乏了,纵容自己靠在胡亦枫肩膀上休息了一会儿,才轻轻地推开了他,开了灯。

余淮吸着鼻子转过身去,借着倒水来掩饰尴尬,只让胡亦枫先坐。

胡亦枫不接那杯滚烫的水,只握住余淮的手,逼着他把水杯放下,两个人一起坐在桌边。

余淮低着头凝视着桌布,桌布和玻璃之间夹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票券,细细读起来大概是要花个十来分钟。

余淮的家不大,客厅有些挤人,大声说话好像会让空间变得更小,胡亦枫也不强迫他开口,大拇指磨蹭着余淮每根手指的指尖。他一开始只被手里余淮的体温安抚得心口滚烫,几日来的不安和惶惑消了大半,好一会儿才觉出那手烫得有些过分。

余淮却突然开口:“我妈妈......生病了。”

说出这句话,余淮叹了口气,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,继续说道:“每周都要做透析,整个人都发肿,所以只能住在医院里。”

“她总说难受,我其实......没办法体会到她有多难受......”余淮的眼泪滴在牛仔裤上,胡亦枫伸手接住,又手忙脚乱地要去擦脸颊上的。

余淮还是垂着头:“她总是疼得半夜醒过来,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好像会很累,就会睡着。”

“你早起是去医院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爸爸呢?”胡亦枫斟酌着,还是这么问。

“我爸爸,在非洲工作。他很忙,在项目里不能随时抽身,回来的成本也很高。”

“那......”

“可是,可是医生今天说,病情还是加重了,确定要换治疗方案了,等检查结果出来,随时打电话通知我去缴费。我只能打电话问他,但是他说他回不来。”

余淮越讲越慢,讲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哽咽,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哭起来,比在楼下的时候哭得更加伤心。

 

胡亦枫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余淮,眼下微微发青,不密的睫毛一根根安静地盖在阴影上,像是和它的主人一样累极了。

光是这两个礼拜,余淮好像就又变得更瘦了,只有两颊靠近嘴巴的地方还有些肉,衬着微微撅起的嘴巴,睡梦里也透着委屈的神情。

 

余淮的身体也许是习惯了既不充分又不规律的睡眠,即便是累极了,也在半夜突然惊醒。他睡在自己的床上,窗外夜色深沉,唯有一些寂寥的蝉鸣回音,他却觉得不安起来。

他想起了原因,胡亦枫呢?从隐隐约约隔着门板传来的低语声,他知道人就在客厅。

他莽莽撞撞地赤着脚下了床,想打开门马上看到他,却又停在了门边。

“嗯,对,别打错卡号了。谢了啊,我有空就把游戏盘和主机给你送过去。”

余淮的门缝好像有些扭曲时空的功能,他从那里面看到的胡亦枫和平时很不同,坐在自己家的桌边,低垂着眼睛翻找着手机的通讯录,沉着地和电话对面的人讨论着钱的问题。

胡亦枫准备拨打下一个号码的时候,余淮把门推了开来,站在门边看着他。

“怎么醒了?”

胡亦枫走到余淮身边,拽着他回到床上,给不肯躺下的余淮披上了被子:“你发着烧呢。”

“你在......”

“嗯。”胡亦枫的手伸进被子,握住了余淮的:“我来解决。”

余淮突然像想到了什么,烦躁地伸回了手:“不......不要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胡亦枫不解地看着余淮,随后又叹了口气,隔着被子抱住了余淮。

“我优点不多,就是有一些没用的东西堆在家里,全部都给你也没有关系。”

“把它们卖了换成钱再给你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“我妈和我爸很早就离婚了,她现在在国外,有新的家庭。我爸工作很忙,一直不回家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带着我四处转学,我一个月也见不了他几面的。”

怀里的人动了动,胡亦枫拿下巴抵着他脸颊继续说道:“可能他觉得,给我充足的零花钱,在各种节日送我礼物,就是还不错的弥补吧。”

“我想要的不是这些......让我现在用这些换我想要的东西,好不好?”

渐渐把力气靠在他身上的余淮,听到这句话突然挣扎起来,和他拉开距离。

“我不是......不是出来......”

“别!别再提这句话了!”胡亦枫忍不住声量提高阻止了余淮,他又把人往回拉,拿额头抵住了余淮的,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刷在余淮眼皮上,眼睛里波光粼粼:“忘了这句话好不好?我懊悔死了,真的,我躺着的时候真的觉得胸口都被堵住了。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,我怎么能对你说这种话,我......”

余淮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,仿佛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在胡亦枫絮絮叨叨的自白里突然消失,让他轻飘飘得得意忘形了起来,突然抬头轻轻啄了胡亦枫一口。

胡亦枫被嘴唇上一触即逝的柔软触感打断了所有思路,咽了口口水呆呆地继续和他抵在一起,迷蒙在呼吸交缠的暧昧气氛里,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乎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。靠得太近反而看不清余淮的神色,他急躁起来,喘了喘气就往前冲着要亲余淮,被余淮用手抵在胸口。

“别......”

胡亦枫平复了一下自己,挠了挠头,又认真地看着余淮说道:“让我帮你,好不好?”

“......”

“如果是周末要帮你,你会接受吗?还有徐延亮。你就不能接受我吗?”

余淮没有再说话,只要余淮不强烈反对就好,胡亦枫心里打定了主意。他也钻进了被子里,拥着余淮把有些小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。余淮好像受不了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,转过了身去,把脸对着窗外,胡亦枫还是抱紧了他,从后面把脸紧靠着他的。

“我和陈雪君是初中同桌,很多人不愿意和她玩,其实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。后来我妈妈非要老师给我们换位置,她就一个人坐在了讲台旁边,直到毕业也没有和我讲过话。我有时候,真的很烦我妈......我也很讨厌自己那么懦弱,明明什么也没有,为什么要容许他们这样。再看到她,能和她聊聊天,我好像就没那么后悔了。”

胡亦枫沉默了一会儿,亲了亲余淮的头顶:“我那天去夜店玩了。”

胡亦枫的身体往前压了一点,压住想要动的余淮,赶忙接着说:“我喝多了,感觉到有人靠着我我马上就拽下来了,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
余淮没有说话,胡亦枫忍不住撅着嘴凑上去看他的表情,余淮就把脸往枕头里埋。

他贴在余淮的耳边说:“真的没有。真的。”

余淮拍开他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,把脸露出来,憋得都有点红了,轻笑了一声。

胡亦枫这才躺回去,又亲亲密密地抱紧他,从小腿,到手指,每一个地方都缠上了才算安稳。

“那你别和耿耿做同桌了好不好?”

余淮不回答,也不理会胡亦枫越收越紧的手,不知过了多久,天边泛起一抹白色,两个人几乎要在彼此的呼吸声中安稳地睡去,胡亦枫才听到余淮嘀咕了一句:“周末可不会要求这个。”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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